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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作者: 空青 出版社: 光明日报出版社
日期:2011年6月日 页数:521页
装帧:精装 参考净重: 355克
系列: 目前状态:现货,快抢购 
市场价:26.80元 折扣:6折
会员价:16.08元 节省:10.72元
九星价:14.63元 最多节省:12.17元
ISBN:9787511211989

内容简介

风流小子谢如檀在捡到神秘富家女“王小八”之前,一直过着开二手车,住贷款房,万花丛中过,片片都粘身的“浪荡”生活,遭遇“王小八”之后,他万分抗拒地陷入了一场啼笑皆非的“飞来横爱”,在这个美好生动的女孩的影响下,谢如檀看似风流快活实则寂寞空虚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旧爱背叛带来的重创逐渐平复,一度质疑爱情的他开始相信真爱不灭。 然而,纯美童话的背后,一只翻云覆雨手正不动声色地搅乱谢如檀的生活:深爱他的选秀红星CAT陷入匪夷所思的“艳照门”,挚友“二刁”的公司被人吞并,而他与“王小八”的美满生活也开始草木皆兵…

作者简介:
         空青,80后生人,固执、倔强金牛座一枚。祖籍安徽天长,毕业于西南政法大学。喜欢一切美食,热衷听歌、看书、写字,编织爱情故事,不求娱人只求娱己。 
 目录:
 第一章:白月光
第二章: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第三章:无与伦比的美丽
第四章:不能说的秘密
第五章:生如夏花
第六章:猜不透 第
七章:飞鸟与鱼
第八章:我为谁而来
第九章:大城小爱
第十章:终结孤独
第十一章:真爱不灭
第十二章:流年
第十三章:说好的幸福呢
第十四章:情歌没有告诉你
第十五章:我们没有在一起
尾声:谢如檀篇 王小八篇
书摘:
第一章谁是谁的白月光
在停车场里看见美女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深夜看见美女睡熟在我的车轱辘上,更奇怪的是我不认识她,却发现她认识我,因为我的车窗上白纸黑字写着我的名字:谢如檀,叫醒我。
我呆立在深夜空旷的停车场里,想起五分钟前,出检察院大门那一刻,岗卫小刘冲我露出的那一脸暧昧、诡秘的笑容。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
有美女不欣赏,那是王八蛋,我当然不是王八蛋。我用一贯欣赏美好事物的习惯姿势——右手插兜,静静立在美女面前。准确地说,她是个女孩,有莹白的皮肤和即使在睡梦中依然上扬的粉色嘴角,俏皮又可爱,这样的睡颜本应属于快乐无忧的人。只是,眼前的女孩,双手抱膝蜷成小小的一团,落寞又孤寂的样子,让人心里无端生出一股难言的情愫。我蹙眉,目光落在她勉力上扬的嘴角上,这样倔强的快乐,不免让人心疼。
可惜,我并不是什么惜玉怜香之人,我只想尽快回家睡觉。然而,美女睡得太熟,我吹了两声色狼口哨都没能将她惊醒,只得俯身去拍她。我手刚伸出去她却醒了,小脑袋一抬便好巧不巧地撞上我下颚。我抱着下巴痛得跳脚,肇事者在一旁乐不可支。她立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调皮地眨着一双水波流转的大眼,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恣意地朝我笑,“嗨,谢如檀。”
晴天霹雳!我的天灵盖如遭雷击。人我不认识,但是这声音我却认得,“你、你、你是……”暗夜惊雷,我的能言擅辩顿时被劈到九天之外。
美女望着我震惊的表情笑弯了眼,言笑晏晏,“对,我就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王小八。”
我还没从雷击中清醒过来,王小八却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一盒蛋糕递到我面前,一脸要给人surprise的表情,“生日快乐!”
我看着那蛋糕发呆,早晨起床的时候明明记得今天是自己生日,过了中午却又忘了。人生第二十八个生日的第一句祝福来自王小八,个中滋味,说不清道不明。朦朦胧胧里,似乎有那么一点……感动。
王小八见我发呆,怔了一下,扁嘴顿足失望地说:“啊呀!网上的生日资料是乱填的?我不管,反正不是今天也得是今天。”
当然不会是乱写的。这一天都快结束了,却没收到一个生日祝福,倒难为她还记得。我无所谓地接过蛋糕,大步走向左侧车门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对王小八的问题避而不答,“所以,你从两千五百公里之外的B城跑来这里,就为了送这个蛋糕给我?”
“是啊。”王小八疾步努力跟上我,“不然你一个人过生日多孤单。”
深更半夜的跑这么远只是为了送上一个生日蛋糕,傻瓜才会这么做。可是现在就有这样一个傻瓜站在我面前,我不震惊都不行。我强装镇静,恶狠狠瞪她,“疯子。”
她竟然一点不怕,低头嘻嘻笑,“那个,蛋糕是我亲手做的噢,一路上我都特别小心地捧着呢。可惜,天气太热估计不能吃了。”
“疯子!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满大街的蛋糕店难道都是开着当摆设的?还好意思说捧一路,没事做练臂力么?你不累,蛋糕也会累的。”我小心翼翼捏着那盒八成已经腐坏了的蛋糕,暴走。
王小八皱眉作惋惜状,“是啊,已经‘累’坏不能吃了,不过做做插生日蜡烛的底座还是可以的。”
“……”幸好我够淡定,不然准当场喷出一口血来。
王小八追在我身后,小声说:“谢如檀,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疯子……”看她汗津津小可怜的模样,我语气不觉软了三分。
“是谁信誓旦旦说要请我吃好吃的?你连在别人失恋伤心欲绝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要反悔?谢如檀,这种‘感情债’你都要赖账?”王小八皱着鼻子翻旧账。
我撇嘴,只听说过嫖债不能欠,没听说感情债不能赖。但是……等等,谁欠她感情债?!
“你这疯子!”我被她气得七窍生烟,挑眉不怀好意地突然转身。下一秒,呆头鹅一样只顾追我的王小八便如我所愿地硬生生撞进我怀里。我奸计得逞却笑不出来,王小八的鼻子凶器一般戳得我胸口一阵疼。最难消受美人恩,果然。我望着脸了红迅速跳开揉着鼻子呼痛的王小八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记得我没有被你迷到供出自己的‘巢穴’啊。”
王小八闻言吸吸通红的鼻子,冷不丁踮脚敲我额头,得意地说:“笨蛋,你忘了HAPPY网上有你的制服照?”
“然后呢?”我磨牙,她不去做刑侦工作真是浪费。
“然后?然后我就知道你在检察院工作啊,”王小八白我一眼,低声嘟囔,“还好,C城的检察院不是太多。还好,我运气够好,不用跑遍C城所有检察院就找到了你。”
“你个疯子!你不会打我手机?”我坐进驾驶室,将车门重重关上,气急自己失去了语言功能,只能说出“疯子”两个字。
王小八站在车窗边,看着我,眉眼弯弯狐狸一样地笑,无辜地说:“我打了,可是,你的手机关机嘛。”
好吧,是我的错,我不该买个动不动就没电自动机关的水货手机装十三,可是,一想到她无头苍蝇一样满C城跑,我就气得无力,“还站着干麻,还不上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王小八,极其不安分,一路嚷嚷,却反复只有两句,“谢如檀,我要吃你做的红烧肉。谢如檀,我不睡沙发,我要睡床。”
而我,被她闹得彻底只会说“疯子”两个字了。我之所以会这样失态,是因为王小八只是我在网上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网友。
而一个月前,我还不认识王小八,我的生活也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月前的C城,正值七月,酷热难耐。
因此,尽管满街的女人“上身小吊带,下身小手绢”,五步一个林志玲,十步一个章子怡。我毅然选择回家吹着空调看爱情动作片,清凉、败火。蛰伏,是聪明人的最好选择。
尽管我十分想,可我仍然成不了擎天柱。我是凡人,我得吃饭。腹中空城计唱得正欢,一分钟都不能等,上手机,拉帮结派happy去。
可是十分钟后,我彻底泄了气,并开始问候别人家的女性。十分钟里我打了二十个人的电话,四个没出息的在家陪老婆,七个关机,六个出差,三个未接。
“靠!”我随手将手机摔到床上。“叮咚”爱机抗议一声后,不负众望地黑屏了。这就是买水货装十三的后果,我坦然接受。那么,我只剩下两个选择:一,一碗方便面;二,两碗方便面。
两碗面毕,我摸着肚皮,思忖一句圣言:饱温思淫欲。可惜我的女人们都住在那个四方盒子名叫手机的鬼东西里,而那鬼东西今天罢工了。
点一支烟,对着窗外万家灯火,我使出高考时的劲头,开始想女人们,想女人们的电话号码。十一位数的组合,谁会记得?谁会去记?人和人之间只隔着十一位数,但我们多数不记得。
时间还早,我开了电脑,种花收菜。幼稚?醉翁之意不在酒。
信息中心显示有五条短消息,一一看下来,无非是几个熟人打情骂俏,单最后一条不同:大叔,加我啊,多个偷菜的机会嘛。不加你会后悔的噢。
大叔?好吧,LOLI,大叔对你没兴趣。正准备略过却一眼扫到了LOLI的姓名,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一次,没错,王小八。我一下就乐了,点了同意。
一分钟不到,又有短消息。
王小八:天,原来你不是大叔。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我点进王小八的首页,年龄24,性别女。没有记录,没有日记,没有照片,头像也是卡通人物。菜鸟一只。只是那名字着实有意思,不知是真是假。
又瞄一眼,这一次引起我注意的是她名字旁边状态栏内的一句话:找到那个对的人,然后不择手段让他爱上你。
我扯嘴角,年轻女孩与生俱来的张扬,只是又隐隐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掠夺与攻击性。突然对她要寻找的那个人产生了兴趣,便回她:地啊,原来你也不是LOLI。
又两声提示音,王小八扔过来两条短消息。
王小八:其实我早知道你不是大叔。嘻嘻。
王小八:别我问是怎么知道的。哈哈。
我承认王小八的确高明。她如果不发后一条,我肯定不会问。可是,她现在发了,我就一定会追问。
我回: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非问不可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小八:因为我是……无所不能的王小八。
无所不能。我盯着电脑屏幕,想起她状态栏里的另一个词——不择手段,鬼使神差便短信问她: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十分钟后,我看到王小八姗姗来迟的短信,内容只有一个字:你。
我不是傻子,我自然知道这个“你”字字面意思指的是我。用膝盖想也知道王小八在“调戏”我,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她:请问无所不能的小王八,我们认识?
王小八:不认识。但是,我保证将来一定会认识。还有,你才是乌龟。是王小八,不是小王八。
我在电脑屏幕前冷笑的同时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这么说你要不择手段让我爱上你?你觉得我会爱上你?
王小八:你当然会。
这姑娘忒自信,自信得可爱。我觉得有必要“反调戏”一下,便短她:好啊,那快点把手机号给我,让怪叔叔先认识一下无所不能的小LOLI,然后再帮你想想怎么才能让我爱上你。
我只是开玩笑,却万万没想到她老老实实地将手机号发了过来。我用家里的坐机拨了一下,是通的,挂断。
半分钟之后电话铃声大作,我一惊,以为是王小八回拨,跳着脚绕过地上散落的书去接,听那笑声却是cat。
Cat和我的关系,用cat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友好互助五年的炮友”,但是在我看来我们却更像是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的亲人。当然,我和cat本来就是本说来话长的烂账。
我暗自唏嘘不已。cat在电话那头嚷:“谢如檀,紧急检查!床上藏着姑娘呐吧?赶紧的,给人穿戴整齐,现在从窗户跳下去还来得急,别忘了给人弄一降落伞。”
我清清嗓子,煞有介事地对着床上莫须有的姑娘喊:“我正宫姘头来了,那可是只母老虎,你还是赶紧撤吧。”
Cat在电话里笑得快断气,“谢如檀,为了奖励你的专一,本姑娘给你带了好东西……”
门被踢得山响,cat一向的野蛮作派。
门刚开了条缝,一股酒气便直钻进来,同时钻进来的还有cat抓着酒瓶的手,她人却倚着门框不动,另一只手里捏着两盒杜蕾丝,“谢如檀,奖励你的杜记,今晚咱俩要……”
这丫头又发酒疯。我哭笑不得,伸手拉她,“我的姑奶奶,进来再说。”
她却全然不顾邻居探出来的好奇脑袋,逼视我,而后仰头大笑,“不进!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还有,谢如檀,我才不是你姑奶奶,我只是你炮……”
真是要命。还好我反应够快,一把捂住她的嘴,连抱带拖将她弄进屋。
等我拿了热毛巾出来,cat已脱了鞋,如受伤小猫一般闭着眼异常安静地蜷在沙发里,偶尔蹙一下眉,小心翼翼地叫我,“如檀、如檀……”
一张苍白小脸藏在乌黑浓密的长卷发里,越发显得她面孔小小,让人心生怜惜。我手里握着毛巾,站在离沙发两米远的地方,突然心里难过得迈不开步。
“如檀,难受……”cat虚了眼找我。
我走过去将她额上刘海轻轻拨开,敷上毛巾。本想骂她,却不知不觉改了口,“知道难受还喝那么多。”
“唔……”cat不安地晃了晃脑袋,突然睁开眼全然无视我这个大活人的存在扫视四周,“如檀?谢如檀……”
我叹气,将她的脸转向我,“我在。”
她怔怔看我,伸手像捣鼓玩具一样使劲蹂躏我的脸,口齿不清地问:“你……是谁?”
又玩喝醉酒不认识人那招。我笑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谢如檀!”
她一愣,眯眼笑,“你才不是!”
装傻我也会,我更狠地眯眼,“那你又是谁?”
“我?”她歪头认真地想半天,“谢如檀叫我cat。”
我依样学她,“你才不是!”
“我是!”她双腿一蹬就站在了沙发上,露在超短裙外的一双长腿就那样白生生立在我眼前。
想我谢如檀何时示过弱?二话不说我也踩上沙发,更大声的说:“我也是!”
原来,天热确实使人好斗,而我们正乐在其中,就这样站在沙发上,长久地对峙。
半刻钟后,我已然猜到那不堪的结局——我将会又一次拜倒在那条迷你裙下。因为,那一双玉脚已搅得我焦躁不安,她却又露出那该死的天使与魔鬼结合的笑容,扭着细腰口中若无其事地念词,“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媚眼,如丝。
裹在黑色吊带丝袜里的长腿极不安分,她拿出小时候练体操的本事屈起右腿,脚尖顺着我的足踝、小腿一路摩挲着向上,最后腾蔓一般缠在我的腰上……
我在自己越来越重的喘息声里,想起伟大的毛主席的教导:敌不动,我不动。
敌一动,则我乱动。我一把搂住她乱动的腰,“凭什么说你是cat?我要验货。”
她呻吟、轻笑,一双手已从我的领口蛇一般潜进去,“我也要验货。”
cat扑过来,我顺势将她反扑倒在沙发上。
而后,“砰”一声,沙发侧翻。又“咚”一声,我们滚落在地毯上,纠缠。
乱花,渐欲,迷人眼。
极端的愉悦,如夜幕里的烟花,璀璨至极,妖娆至死,却转瞬即逝。而后是气息平定,热浪退去,只剩下地板上毫无掩饰的两个人。
“如檀,我想结婚……”cat欲言又止。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好事啊,城中哪家大户?”
“谢如檀,你就这样看不上我?!”cat声音尖利,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我不说话闷头吸烟,cat在我的沉默里抿着唇迅速地起身穿衣服。穿戴整齐后,她又突然叹了口气,“如檀,朱颜要结婚了,我收到了请帖。”cat的声音轻飘飘,遥远得仿佛隔了半个世纪。
我一怔,被挟在指间的烟烫着中指,生疼,然后便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朱颜是谁?”
“谢如檀,你个白长了把儿没种的家伙,你就装你的千年乌龟去吧……”cat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摔门而去。
我望着暗红色的门久久不能回神,只因为那一个名字。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朱颜、朱颜……
多好听的名字。
是的,我睁眼说了瞎话。我认识朱颜,不仅认识,她还曾经是我的未婚妻,甚至我一度固执地认为,她是我这前半生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友。
如果时间停止在2004年4月20日,我和朱颜,cat和王枫,我们的结局会不会就像童话故事里写的一样,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生活不是童话。所以,时间不会停滞,该来的总是会来。
2004年4月21日,朱颜的生日。我提前下班赶到她的住处,想给她惊喜。在她门外,我遇见一个声称跟踪男友到此疯狂砸门的女人,cat。
门开了,四个最不应该同时出现的人聚在了一起,我、cat、朱颜和王枫。恰恰正应了那句话:不要试图给人以惊喜,因为你往往得到的将是惊讶。
朱颜冷静地看着我,挺身护在只穿底裤的王枫身前说:“不关他的事。”
一切都不必再说,我将发狂的cat拖走。
下楼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树荫里停着的黑色悍马,开始理解朱颜的选择。她突然败落的家境,她重病的母亲,等不了我。而我将来也未必会发迹。
从此,我的前女友朱颜和王枫是一对,我与王枫的前女友cat一对。现实就是这样,有时候比小说还要意淫。
我和cat在一起,一开始也许是出于报复,后来是因为孤单,现在是因为亲情。
是的,亲情,不是爱情。因为cat一直爱的是王枫。尽管王枫背叛了她,她还是爱他。爱情就是这样毫无道理,不是一个人对你好你就会爱他,也不是一个人对你不好你就会不爱他。
cat常常说,谢如檀,你真没种,有种你就去把朱颜抢回来。我知道她的小心思,也常常想回她,你以为没有了朱颜,王枫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这个傻瓜。

Cat走后,我在凌晨一点的暗夜里独自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胸中郁结的情绪喷薄欲出,极需要发泄。正好有人自动送上门,那个自称王小八的伪LOLI。
我知道她心情十分低落。一个人若对一个陌生人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无非说明她很不开心却强装快乐,极需要被人狗血淋头地辱骂,以此得到一个痛哭或发泄的理由。若是平时,我很愿意牺牲自己的风度成全她,只是今夜我也未必好过。因此,我阴暗地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却默不作声。
一个人的快乐往往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有一个人比我更伤心,也许我就不会觉得那么孤单。我冷眼看她对我HAPPY网上那些矫情的、类似无病呻吟的记录逐条嘲笑、评论,直到她说:“你说‘这是个分手与结婚的季节’?难道你的爱人也要跟别人结婚了吗?”
我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不是因为“爱人”,也不是因为“结婚”,而是因为那个“也”字。难道她的爱人也跟别人结婚了么?我不知道网络那端坐着的,那个叫王小八的女孩亦或是女人是否也曾有过肝肠寸断的经历,但却再不能坐视不理下去,就像一个劫后余生的癌症患者看到另一个正在痛苦挣扎的病友。我试图逗她开心,自以为是地故着幽默,“男人的心事,小姑娘你别猜。你猜也猜不来。”
很显然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笑。王小八纠住上一个话题死也不放,噼里啪啦打过来一大段话,“你很爱她吗?她是不是也曾经说此生只爱你一个?但是后来她还是跟着宝马、豪宅跑了?头也不回、义无反顾?只是因为你只有爱没有钱?而她要的不是爱是钱?”王小八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却只围绕一个中心思想:揭开别人心里的伤疤,然后毫不犹豫地撒上一把盐,或者更多。只是,她不知道,她正不屈不挠地企图揭开的不是别人的伤疤,而正是她自己的。
我条件反射地反击:那么你的爱情呢?又比我的好到哪里去?
良久王小八都没有动静,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复我的“攻击”时,她打过来一串让我看了眼酸的文字:没错,我的爱情也好不到哪去,不过比你的爱情价码高一点而已。
一不小心就戳中了王小八的痛处,我多少有点不安,只得借回答她的问题转移话题。想我谢如檀也有这一天,好脾气地直面我惨淡的初恋,老老实实地回答那些看似残酷的问题。
你很爱她吗?——曾经很爱。
她是不是也曾经说此生只爱你一个?——是。2004年4月20日前她这样说。
但是后来她还是跟着宝马、豪宅跑了?——不是宝马。是悍马。
头也不回、义无反顾?——不,她有回头。她回头笑着说,谢如檀我配不上你。祝你幸福。
只是因为你只有爱,没有钱?——因为我没有房子、车子、票子。
“所以,你说你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输给了钱?”王小八在得到上述答案后仍然穷追不舍。
我知道她跟我交换了真心话:你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输给了什么?她看到了我随手给出的答案:钱。
我心里开始犹豫,手上却又不假思索地答:“是。”
王小八发过来两个字,“是吗?”
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她说:“谢如檀,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你丢了你的爱情,你以为只是因为钱。其实,不过是因为你们爱得不够深。普天之下,难道就没有一对贫穷却仍然恩爱的情侣?说到底,不过是我们的爱人都不够爱我们。”
我讷讷,她说得确实有道理。世界这么大,无奇不有,要找一对为爱不顾一切的情侣又有何难?只是,爱情本就珍贵,世人不可再去多加考验,尤其是拿物质去考验。如我与朱颜,你可以说我们爱得不深,可是,如果我有钱我们就不会分开,那么现在我们在世人眼里也会是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那么,我还是可以说,我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是输给了钱财。
但是,我没有对王小八这么说。我想她需要的是发泄,而不是安慰或者是什么狗屁道理。
各自沉默,各自心思迂回。
半分钟后,王小八打过来一句话,“爱情跟钱比,算个屁。”
我顺着她,回:“爱情本来就什么也不算。”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王小八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无限伤感地说:“可惜,我们连屁都没有了。”
音乐盒里,情哥王子张信哲幽幽地唱道:“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一起探讨曾经伤己至深的东西只会更加迷茫、困惑吧?
惺惺相惜,着实是个愁人的词。
我找不出话来回应她,索性关了电脑。

隔天早上八点半,当一身制服的我人模狗样地捧着新沏的雾里青,在烟蕴茶气里回想王小八的那句“我们连屁都没有了”的时候,QQ上有人闪我,跳出一个蓝天背景白云笑脸头像,网名叫“失落了海豚的天使”的人,自称是我认识的王小八。
我正暗自疑惑,王小八体贴地帮我答疑,她说:“哈哈,谢如檀,意外吗?谁让你在HAPPY网上到处留QQ号,活该。你以为设了认证限制就行了?你不知道有种软件专解认证限制?”
我不说话,我猜王小八正一脸得意地奸笑等我扼腕长叹。我偏不。
良久,王小八的头像又动。真是不死心。
我点开对话框,赫然见一句:“如檀,他不要我了。”
如檀!又一个叫我如檀的。我想说,喂,我跟你很熟吗?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王小八这次是真的受了伤。只有真正失望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绝望的话——他不要我了。我想起五年前,在朱颜走后的那一场宿醉后我拨通兄弟的电话,半天也只能说出这几个字:“朱颜她不要我了。”
鬼使神差,我拨了王小八的电话。接通,却两边沉默,然后她说:“喂……”很小声,却还是听得出极力压抑的颤音。
我极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故作轻松地说:“别难过。下次,我请你吃好吃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苍白无力又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只是潜意识里认为,也许这样她会好受一点。
电话里一片寂静,静得我开始怀疑王小八是否还在电话那头。安慰人一向不是我的强项。我江郎才尽,想起cat平日骂自己失恋女友的样子,便死马当活马医,依样画瓢,“喂!值得为这么一个臭男人伤心么?两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你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姑娘我身材赛过杨贵妃,貌美赛过七仙妹,婀娜多姿如翡翠,外面有的是大把好男人等着我。走了这个芝麻前面还有无数个西瓜,眼睛一闭一睁,明天又是个艳阳天。”我言词激愤,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个臭男人。
王小八仍然不说话,我忍不住气恼地说:“我都说请你吃东西了,你还要怎样?我很少请人……”
我打住,意识到不对劲。我又气恼些什么?气抛弃王小八的男人?气王小八的一蹶不振?还是气王小八不领我的情?
电话那头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以为王小八在哭,她却突然怆然地笑,“那我要说谢谢你请我吃饭么?”
“……”小丫头失恋,不跟她计较。我举着手机,半天再想不出一句安慰人的话,却等到了王小八几不可闻的一句,“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我叹口气说:“好好照顾自己。”便挂了电话。
却没想到,此后一发不可收拾。王小八几乎天天短信我,而我偶尔竟也会好脾气地安慰她两句。于是王小八便渐天越发地疯魔,每天短信不断,皆是些胡话,诸如:谢如檀,你快爱上我吧,然后我们结婚。谢如檀,我们私奔吧。谢如檀,我要去找你。
她这些疯话,我早已司空见惯,只当她是失恋心情不好,任性妄为,每每只是一笑置之。
却没想到,她是要来真的。这不,现在她不就如愿以偿地坐在了我的副驾驶位上,一脸得意地偷瞄我,如果那算得上是偷瞄的话。
打从上车以后,王小八就用一双泛着精光的琉璃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侧脸。我从没见过女孩子这样明目张胆地打量男人,饶是我这等拥有铜墙铁壁般厚脸皮的人,也在她脉脉注视下脸膛微热起来。实在被她盯得没办法,我伸出一指点在她额上,正要顺势将她左斜四十五度的头拨正,王小八鼓了嘴极不情愿地将头撇开,“ 小气鬼!不让人看干嘛还要长那么好看。”
“……”好像长什么样不是我能决定的吧。我不理会她的控诉,目不斜视地开车。
安静不到一分钟,王小八又歪了一颗好奇脑袋来看我,“咦?咦!”她似发现新大陆,脸上泛着可爱的蔷薇粉,“谢如檀,我发现你的左眼角也有一颗泪痣噢。还有,你的眼睛很像吴彦祖的唉。还有,这鼻子像谁呢,还有、还有……”
我彻底被她打败。想看就看,不用找这么多理由吧。她说着不累,我听着也累的啊。为图耳根清净,我打开钱包将装有我照片的那面挡在她那双狐狸一样的笑眼上,气急败坏地说:“看吧,看吧,看个够。”
“不要。照片没有真人好看。”王小八嘴里虽然不满,两只狐狸爪子却将照片抱得死紧。
车少的路段,我侧头凑近王小八假装专注地看她。王小八抿唇装着不察强撑不到一分钟,便红霞飞面心虚地将脸撇向车窗。我志得意满,心中暗爽不止。哈哈,她以为她装花痴女很成功,在我眼里不过是只叫得欢的纸老虎。
快要到家时,王小八终于安分,蹙着眉心闭眼静靠在车窗上。我以为她睡着了,便将冷气开小,音乐关掉。哪知音乐刚一停,她却说话了。她身体仍然保持着斜靠车窗的姿势,闭着眼轻声说:“别关,我喜欢那首歌。”
那是梁咏琪的《天使与海豚》。我打开,轻轻的女声飘出来:“我是天使,一个孤单浪漫的天使。喜欢绕着地球飞,却为找不到甜蜜爱情而心灰。你是海豚,海是座没有围墙的城。仰望有彩虹的天空,你心里有失去爱情的伤痕。当天使懂得海豚的伤悲,当海豚疼惜天使的心碎,我们的相逢变得好可贵。我们在风中流下了喜悦的眼泪…… ”
失落了海豚的天使,我多少有点明白王小八网名的涵义。

电梯里,王小八的肚子“咕咕”叫。我看她一眼,她冲我笑,娇嗔道:“知道啦,我是疯子。”
我斜她,“你知道就好。”
到家,我径自去厨房,不到一分钟,就听见王小八惊天动地的尖叫。我冲到客厅,只见我儿子RUBY吓得躲在沙发角落里,一双眼泪汪汪地望向我求救。王小八一边向我儿子伸出魔爪,一边欣喜地说:“谢如檀,你都没告诉我你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小东西。”
我靠着墙,纠正她,“不是小东西。是我儿子,RUBY。”
虽然我儿子是只狗,可是也是有名字的。它不叫东西,也不南北,叫RUBY。
王小八恍若未闻,兀自欢喜地说:“唔,好可爱!这么巧也是跟我衣服一样的白色呢,不如我们就叫它谢小九吧。小九、小九……”王小八蹲下来伸出手,试图引诱我儿子出来。
比熊犬除了白色还有其它色么?巧在哪里了?好吧,姓谢我能接受,为什么要叫小九?我只剩下翻白眼的份,“它叫RUBY。”
“小九,过来……”
“RUBY!”
“小九,你好可爱……”
我可怜的儿子,快要被我们的争论弄得精神分裂,趁王小八不留神,“哧溜”一声逃向阳台。王小八嘻笑着追过去,我无奈地进厨房。

当我端着两碗面条从厨房出来时,RUBY已然接受了“小九”这个称呼,乖乖地蹲在王小八腿边,一边摇着它的短尾巴,一边兴高采烈地跳来跳去接吃王小八抛出去的花生米。我扼腕长叹,明明是一只大好青年狗,却偏偏好的不学,要学我嗜花生米如命。这不,瞬间就被最擅收买人心的女人收服。
两碗长寿面,权当给自己庆生。红汤素面,只加青菜和鸡蛋,王小八也吃得津津有味。我欣赏胃口好的女孩。
饭毕,我将卫生间指给王小八。她瞅瞅自己脏脏的白纱裙,转身去随身的大包里一阵乱翻,又一边扭头看我,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羞涩。我突然明白,她在拿换洗衣物,便凑上前,假装伸头去看,又在她来不及反应时,大笑着逃去阳台抽烟。
王小八洗完澡出来,我正在看足球比赛,是我喜欢的米兰德比,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就一眼,忽然觉得王小八很……熟悉。
下一秒,我醒悟过来,她正穿着我的衬衫,还是我最贵最喜欢的那件!她倒是会挑。
我气得牙痒,却只能干笑。王小八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甩着两只稍长的袖子转着圈问我,“我忘了带睡衣。好看吗?”
废话,当然好看。我是说衬衫。不好看我会买吗?不过,好像穿在她身上确实更好看些。
我盯着电视不答话。王小八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清了清嗓子,摊开右掌心说:“谢如檀,我在洗手间看到了这个。”
我侧头,看见她手心里横着一管睫毛膏,上面有醒目的蔷薇图形。应该是cat留下的。
不等我说话,王小八又伸出左手,神情莫测地说:“还有这个。”
那是管口红,却不是cat的。
她的神情,像一位母亲逼问做错事的小孩,似要把我这色狼披着的人皮统统扒开。女人太聪明就不会太可爱。这个不太可爱的女孩,此刻大概已经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我也懒得去伪装,索性两手一摊,认真地对她说:“你都看见了,我就是这样的人。睫毛膏是一个女孩留下的,而那管口红则是另一个女孩的。瞧,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又想起她先前的那些疯话,忍不住要揶揄她,便扯了丝邪恶的笑在嘴角,“你现在还要坚持说你喜欢我吗?”
王小八大概是被我如此实话实说的答案吓着了,愣了半天,大眼睛眨一下,又眨一下。我很害怕她稍一用力就会有成串的泪珠子掉下来。然而,她嘴角一弯笑出声来,“谢如檀,我喜欢你的坦诚。”末了她又似跟谁赌气一样补充道:“反正我就是喜欢。”
“这、这又是为什么?”我被她的阵势弄糊涂了,这世上哪里会有无缘无故的爱?
“不为什么。反正我认定了你就是我应该喜欢的那个人。”王小八说话越发不讲道理。
这世上只有喜欢与不喜欢,哪里有“应该喜欢”一说?我只觉得她是在逞强,便指着大门威胁她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
我还想加两声狼笑,却被王小八打断,她“嚯”地站起来走向卧室,扬着头说:“我才不怕。我要睡觉了。”
我看她分明就是怕了,还是很怕。
王小八推开卧室的门,却又犹豫着转身,看着我,目光灼灼。我瞬间就读懂了她的意思,回答她,“是。那张床曾经睡过很多女人,你应该会觉得它很脏。”
让我没想到的是,王小八还是进了卧室,在里面嚷:“谢如檀,我不喜欢你这样。”
当然,没有女人会喜欢花心滥交的男人。我故着不解地问她,“哪样?”
“用身体的堕落掩盖内心的专一。”王小八躲在卧室里不露面,却语出惊人。
又一个,学cat,自认为很了解我的女人。我摇头笑,喃喃自语,“我?专一?”
王小八幽灵似地出现在卧室门口,一双剪水大眼望定我,不说话只点头。
我被她笃定的表情惹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内心专一’的?”
“虽然我之前不认识你,但是我可以从别人口中……”王小八话说了一半立刻转弯,“再说,我判断一个人向来只凭这里。”她指指自己的心口,“与认不认识,见过几次面没关系。”
听人说?我脑中有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抓住。
那一边王小八口中又突然轻轻飘出一句,“谢如檀,你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只是为了掩藏真正的自己吧。别人不懂,但是我是懂的。”
我如遭电击,她只轻飘飘一句话便让我现了原形。多少年,我把自己藏在灯红酒绿、男欢女爱之下,却被她一眼看穿。
我暗自震惊,面上却不以为然地冲卧室说:“那这次你看走眼了。我就是一披着人皮的狼。你小心锁好门!”
王小八没心没肺地笑,“谢如檀,我相信你。你吓唬我,我才不怕。”
我举手投降,没好气地说:“是我怕了你,行吗?”
王小八进了卧室,关了门,却没有反锁。
世界终于清静。我却再也看不进球赛。六十八个台,轮换了两遍,也没找到一个对味口的节目。
一夜浑浑噩噩,一会是cat,一会是朱颜,一会是倒塌的房屋。
天快亮时,RUBY照例来挠我。我只觉得头重脚轻,任RUBY哼哼唧唧咬着我的睡衣大力扯动也无力去管。
又过一会儿,闹铃大作,直响得头痛欲裂。恍恍惚惚中有人来摇我,轻声唤:“如檀,如檀……快醒醒,上班要迟到了。”
——如檀,如檀,快醒醒,上班要迟到了。
我心里苦笑,知道自己一定还是在梦里。否则,那人已经离开我五年,为什么我还能听见她一如往惜的温柔声音。
眼皮上似有千斤重,我试图翻身醒来,却动弹不得,只感觉一只手轻轻覆在我额头上,微凉,有清淡的绿茶和柠檬的味道,清凉里带了一丝香甜。我像干渴的鱼儿找到了新鲜水源,贪婪地深嗅一口,混沌的大脑渐渐有了一丝清明。我听见轻柔的女声自言自语,“呀!这么烫。”
那只手慢慢撤离我额头时,一丝惶恐自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我像溺水的人下意识地捉住那只手,急切地说:“不要离开我。朱颜,不要离开我。”
那只手顿了一下,转而紧紧反握住我。同时,另一只手将清凉施于我的额头。我在心底轻叹,即使在梦里留住她也是好的。我安心地睡去。
后来的梦境里,似乎有人企图搬动我,偿试半天又作罢,后来又给我喂水灌药。我努力要看清那人的模样,却始终只得一个模糊的轮廓,只记得那清新的气息,让人安心、舒畅。那感觉,像躺在青草地上,头顶上是蓝天、白云、和煦的阳光,耳边有轻风拂过,带着青柠的冷香。
我再次有意识,是被自家门铃吵醒的。我摇晃着爬起来,透过猫眼看到二刁一张焦急的脸。
二刁,大名刁庆来。只因二刁的爸爸人称“老刁”,大概为了以示区别,从小他就得了“二刁”这么一个称呼。
我跟二刁打小就是邻居,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一起撒尿和泥巴;大一点一起逃课钻游戏厅;再大一点一起来这个城市读书泡妞;正儿八经的发小加死党,当年名震X大的黑白双侠,同进同退。只是,这小子毕业后竟然弃明投暗做了奸商,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摇身一变成了C城地产界新秀,从此车贵钱多,整日流连花丛,将我甩出十万八千里去。差距不是一般得大。至此黑白双侠,一个是富翁,一个是负翁。他看不惯我“闲坐办公室看报纸白拿纳税人钱”,而我嫌弃他“投机倒把,赚纳税人血汗钱。”
因此,每每见面我们都憋着一股劲誓将对方灌个“五体投地”,往往到最后却是抱在一处“兄弟、兄弟”地乱吼,深怕别人不怀疑我们俩有奸情的样子。

门一开,二刁就将我胳膊攥得死紧,“怎样?再不开门我就要找人撬门了。快,我送你去医院。肯定病得不轻,否则你也不会发短信给我求救。”一通话,说得没头没脑。
我打掉他探向我额头的手,径自躺回沙发理清思绪,“你是说我给你发短信说我自己病了?”
他像看怪物一样地看我,“是啊,不然我又怎么知道你生病了。”
见我不信,他拿出手机,将短信翻给我看。那条来自我谢如檀的短信赫然写着:我病了。在家,速来。
我不说话,坐起来在沙发上一顿乱翻找到自己的手机。三个未接电话,都是二刁的。发件箱里一条已发送短信,显示发送时间是早上九点三十五分,内容:我病了。在家,速来。
那三个未接电话,是在九点三十六分以后。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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